近日 Lego 半年的銷售額減少 5% 導致全球需要縮減 1400 個職位。自從次按風暴 (美國次級按揭引發的經濟危機) 之後，大家似乎都對全球經濟失去了信心，量化寬鬆令大家不再相信實業，多兩個錢寧願走去炒樓炒 bitcoin。不過與朋友傾談之間，我們都會問，為何「衰退」(GDP 連續兩季負增長) 是死罪 (尤其對國家、地區的管治而言)? 試問，前年我賺了 100 元，去年我多賺了，有 105 元；但今年我賺了 102 元卻不可以！退步不等於我沒有賺嘛，我也有賺 102 元，而且比起我前年還多賺了 2 元，但偏偏就是「比去年差了少許」便被千夫所指，是否有點不公平?
雖然我這樣提問，但也知道沒法子。這是現今的遊戲規則。如閣下只需要對某幾個不大苛求的上司負責，生活可能會好過一點 (也可能代表了另一些問題正在發生)。但要是向公眾負責 (就如上市 public listing 公司，或是政府部門)，好聽一點就是要加強管治質素，說真的一句就是進到「永遠追求高增長」的魔咒當中，是一條沒有回程的不歸路。
引申到個人的事業又如何? 如果當教師的，可否一世都當教師? 如果作程式編寫的，可否一世都作程式編寫? 其他的地方我不曉，但至少在大都市如香港這裡卻不太可能。做同一個位置做得三四年 (可能更快)，即使我怎樣把課本教得再生動，把程式寫得出神入化，制度的唯一出路就是升職，但可能卻是升到一個和原本工作性質相距甚遠的位置上，最典型的例子就是「管理」。管這樣、管那樣，最後最主要的工作可以和教學、編程完全無關。當然，這條路很多人死爭爛爭都要爭進去，但如果我希望繼續做一些最埋身、最前線的工作，更用心的去做，不升職可不可以? 在現今的經濟模式下，另一條出路就是「唔該離開 ─ 不要阻住個地球轉」！或許制度「暫時」容許我的位置十年如一日，但社會依然在變，即使身邊的親友不講出口，但自己都開始懷疑自己，究竟我是不是一個不思進取、永沒進步的－負資產？！
做 startup 初創企業又如何？「我只想把產品做好，去解決大眾的難題！」多漂亮的使命宣言啊！實情是：如果沒有想過怎樣 exit (快速成長，然後把公司賣掉，最理想當然是上市)，倒不如不做。要麼 startup 根本做不起，故此沒有人注意。要是做得起，自然會有投資者希望入股，美其名是支持，實情對方也只不過是希望所投資的 startup 極速進步，華麗 exit，賺取豐厚的回報 (而近年則有另類投資人有特殊任務，在此不作多講)。「但我只想一心把產品繼續做好，可以嗎？」對不起，不可以，因為其他競爭者就會進入市場，抄又好，用類似的方法或技術也好，總之就是利用巨額資本的優勢，把閣下慢慢淘汰！
沒進步就是負資產?！ 差不多10年前有一首歌，正正就是道出進步的宿命：
... 常期望安定 還期望即興
無崖地唱唱唱唱我恐怕畢竟這是我的宿命
無能力修正 無能力嗌嗌嗌嗌嗌停
一開始誕下已經蒼老
一開始拍翼已追不到
當骨牌瀉下已知道
天天迫我上路 天天迫我進步
難避免捲入時代太恐怖 ... (填詞：林若寧，作曲：Eric Kwok / 孫偉明，唱：陳奕迅)
今天更恐怖的是，進步得太慢都是負資產！
沒答案，永遠沒有答案。這或許是另一個虛空，都是捕風， 是人生、人類文明的荒謬吧 ─ 我只有這樣想。
lapchau
2017/09/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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